文 | 陶维清
史穆先生乃湖南著名书法家,今年是先生诞辰100周年。虽然他已仙去10余年了,先生的音容笑貌始终萦绕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,犹记得先生写字时,我常常给他牵纸的事儿。
先生的书法早已闻名遐迩,作品广被国内外的书法爱好者珍爱收藏。长沙很多企事业单位及商家慕名而来,请他题写单位名称或招牌匾额等,常常,先生家里人流络绎不绝。当时,我是初入书坛的无名小辈,多次冒昧请教于先生。先生予我关爱有加,引为其弟子,遂成忘年之交,亦师亦友,亲近投缘,推心置腹,坦诚交流,使我受益匪浅,由衷敬佩。
那时,我每到先生家里,只要遇到他在书法创作,他便让我做他的助手,为他牵纸、钤印、洗笔等。我也从旁了目睹了先生一幅书法作品创作的全过程,得到了他用墨运笔、章法布局等真传。先生善于用浓墨疾速运笔,显示气韵流畅,疏密有致,恰到好处。
可以说,先生对我毫无保留倾囊相授,他说:“书法切忌矫揉造作,行、草书作品中笔划少的字宜小,笔划多的字宜大,字写得越自然就会越好看,也会让人越感觉舒畅惬意,浑然天成。”先生要我多临摹学习历代经典,从中吸取精华;且写字务必要放得开,不要拘谨畏惧,如此方能张弛有度,才能发挥出最佳水平,写出精气神,彰显真善美。先生对我的亲切教导和真挚厚爱,让我无比感激。
有一次,有位酒店经理前来请史穆先生题写酒店招牌,急需制作,立等即要。当时刚好我也在场,先生见来者很心急,忙要我为他牵纸书写,只见先生迅速凝神静气,提笔蘸墨,行云流水,挥洒快捷,顷刻间完成了酒店的招牌题写,遒劲有力,气势恢宏,酒店经理见状非常满意,连连称谢不已。
1990年,浏阳市欲主办首届农民艺术节,冀望延请史穆题词,并邀请他参加农民艺术节活动,担任浏阳首届书法作品展览的评委。我受命前往先生处“游说”,当先生听说是农民艺术节后,即刻均予应诺,挥毫泼墨,欣然题词。先生还不辞辛劳,莅临浏阳,指导书法作品展览之评选。
同一年,先生著作出版了《史穆自书诗卷》,收录有他精心创作的大量诗词书法作品,曾经风靡一时,好评如潮。我冒昧请求先生,给浏阳市书法爱好者签名赠送一本《史穆自书诗卷》,并随书赠一件书法作品。先生听后很高兴,当即按我提供的名单,给予每人签名赠送了一本《史穆自书诗卷》;随后又要我为他牵纸,兴致勃勃地每人各自书写了一内容雅宜的书法条幅。
“云山苍苍,江水泱泱;先生之风,山高水长。”如今时过境迁,斯人已去,然而先生的真诚亲和与高尚风范,仍然历历在目,令我难以忘怀。我虽未留存先生墨宝,却收获了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的精神财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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